玉米玉米
题记:巍峨大别山的余脉蜿蜒向东,出合肥,经肥西,直至肥东,形成一条绵延数百公里的丘陵地貌,成为长江流域与淮河流域的分界线,谓之江淮分水岭。我的故乡,就在江淮分水岭上。因水资源缺乏,旱灾影响尤为突出,江淮分水岭上的乡亲生活依然清苦。可这里村民淳朴,古风犹存矣。
我用一株青青的玉米来做自己的别名
我用一株青青的玉米来做自己的别名。此后的每一次呼吸,仿佛都透着丰收的气息。
在这个秋天的田野,在故乡江淮分水岭,我曾经听见了一株玉米走失之后的呼唤。这是个晚秋的午后,对于一株迟熟的玉米来说,季节未免来得太早。
在故乡江淮分水岭,一株玉米如果要抵达真正的秋天,其实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。
我用一株青青的玉米来做自己的别名。如同一株玉米的归来,而抵达故乡江淮分水岭,就是抵达母亲的温暖的呼唤。
干旱中的玉米每每与母亲相依为命
这是个干旱的季节,这是故乡江淮分水岭最常见的一幕。玉米站在仲夏的田野,踮起了脚尖。
她是在打探着疲惫的母亲,如同幼小时饥饿的我,渴求那甘甜的乳汁。一切就是如此简单,简单到不需要任何动作。母亲还在村口,仿佛都听见满坡玉米喊渴。
只想知道,在故乡江淮分水岭,怎样的挥汗如雨,才能换得饱满的年成?
这是故乡江淮分水岭最常见的一幕。干旱中的玉米,每每与母亲相依为命。
与玉米一起隐名埋姓
在故乡江淮分水岭,伴着季节的小南风,一粒玉米,带着干净的身子,与那些善良和纯朴,一同下地,一同成长。
脚步轻盈,婀娜多姿。玉米,在心怀感恩中,走过谷雨、惊蛰,走过小满、芒种。
穿上喜爱的绿裙子,扎个俏皮的马尾辫,在故乡江淮分水岭,玉米们别无他求,就做个民间小女子。
在故乡江淮分水岭,与玉米一起隐名埋姓,只在农历里恩爱,成就一辈子的幸福。
我的玉米 仍然亭亭玉立
或许由于一场迟来的雨水,在故乡江淮分水岭,那些减产大半的玉米,如同小时候因为我的
贪玩,而没有考及格的试卷。
现在,我的玉米,仍然亭亭玉立,尚未褪尽害羞的红晕,等待着谁饥渴的的眸子,每每把这秋水望穿。
一直奔波在母亲的梦里,乘着一朵叫家乡的云,悄悄抵达母亲的玉米地。
母亲个子不高,却占据了秋天的至高点。所有的玉米们,生根,发芽,开花,结穗,都庆幸接受母亲的检阅。
我和母亲种下玉米
在故乡江淮分水岭,在收割后的田野上,在干枯的黄土地里,我和母亲种下玉米,往往也就种下了温饱和年成。
仿佛一夜之间,玉米的芽就拱出我的梦境。
一株玉米生长的姿势,代表着今夏庄稼的长势。曾经,成群结队的玉米,他们的每一枚舞动的叶子,都是小小的翅膀。
而今在故乡江淮分水岭,干旱如一只吸血恶魔,让一棵高大的玉米瘦骨嶙峋,宛如母亲干瘪的乳房。
栽玉米的那个人她是我的母亲
栽玉米的那个人,她是我的母亲。在故乡江淮分水岭,母亲她弯腰播种的动作,美过天下最好看的舞姿。母亲她轻哼着的小曲,是在与这些玉米们,说说悄悄话儿呢。
栽玉米的那个人,她是我的母亲。母亲她做起农活手脚麻利,使株距与行距间的分寸,把握得如此之好。比起我写的那些诗歌来,真是一点不差。
栽玉米的那个人,她是我的母亲。玉米们一茬茬地长壮长大,母亲的身影却越来越矮小。直矮小到连江淮分水岭上,一丘矮矮的黄土堆里,也能够藏得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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